1942年2月22日,在里约热内卢附近的一个叫佩特罗波利斯小镇上,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一对夫妻在寓所内双双服毒自尽。消息迅速传开,震惊了世界。文学巨匠斯蒂芬·茨威格离开了。
茨威格的小说多受佛洛依德精神分析的影响,作品中的人物基本会受到一种欲望的驱使,几乎不会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思。一些理智的文学批评家一眼就看出了这一点,死揪着不放,用来抨击茨威格的写作成果。
茨威格
的确,茨威格的小说都是设定在欲望至上这样一个基础上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一个小女孩疯狂迷恋上一个中年作家,并且将自己的一生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他,女主人公从不会反思和自我怀疑,好像天生的使命就是要爱这个作家,而这种使命仅仅只是源自童年时对作家的好奇。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个小时》就更甚,因为观察一双手而进入了一个赌徒的内心世界,二十四小时之内居然委身于他。
那头悲观的野兽——叔本华认为:人是一团欲望之火,不能达成欲望就会身陷痛苦,一旦达成欲望,就会感到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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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茨威格这里,人是一堆燥热干枯的柴火,一丁点火星就可以将其引燃,熊熊燃烧,直到烧成灰烬,才能熄灭。
一些读者似乎并没能像那些理智的文学批评家一样,认为这样的一种写作有失偏颇,是对人的一种污蔑。反而他们常常在读完《一个陌上女人的来信》后,半摊在椅子上,看着落日,久久不能言语,一种东西击中了他们的要害。
他们想:“这样一种单调的基本假设(人是一堆干柴),不正是茨威格小说艺术的精髓所在吗?”
茨威格面对满目疮痍的世界,无处可栖。他在《第三只鸽子》的结尾写到:“考验已经够了。”
在《创世纪》中,挪亚被困在方舟中,只能借放飞鸽子来猜测世界的状况。首先挪亚放出去的是一只乌鸦,之后放出去鸽子,第一次鸽子没有找到落脚点很快就回到了方舟上,第二次鸽子叼来了一片橄榄叶,第三次,鸽子就不再回来了。
其实整个过程中,只有一只鸽子,只是被放出去了三次,而我们所谓的“第三只鸽子”可能仅仅只是这只鸽子的名称。但不论怎样,“第三只鸽子不再回来”已然成为了“世界已经适合人类居住”这一信息的标志。
原文记载,他又等了七天,放出鸽子去,鸽子就不再回来了。
茨威格在追问第三只鸽子的去向时,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世界战火连天,照样不适合人居住。“不再回来”这显然是一种上帝视角,挪亚自身是无法判断鸽子不再回来的,他能做的只是等待。“不再回来”这只能预示鸽子死在了世界上,这并不能说明这个世界是适合人的居住的。
后来,人们已经彻底遗忘了那只鸽子,鸽子回去,想告诉挪亚世界依旧不适合人类居住,但它发现已经没有人等待它,方舟空空如已,它已经被彻底的遗忘了。
这无疑是茨威格自身的写照,他死在了这个世界上,他传递的信息没有被接收到,他被遗忘了。
遇见一个奇怪的家伙,他带着面具,跟我说:“其实我是诺亚的第三只鸽子。”
这样的疯子我见得多了,我“嗯”了一声。
“现在,我回来了。”他说。
我又看了他一眼,怎么看都不像鸽子。
我问他:“你像鸽子吗?”
“以前像,现在不像了。”
遇见一个奇怪的家伙,他带着面具,跟我说:“其实我是诺亚的第三只鸽子。”
这样的疯子我见得多了,我“嗯”了一声。
“现在,我回来了。”他说。
我又看了他一眼,怎么看都不像鸽子。
我问他:“你像鸽子吗?”
“以前像,现在不像了。”
看他有些悲伤,我有点不忍心,我告诉他:“我有一个朋友,现在处境不是很好,甚至你可以用非常糟糕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他,他也应该无法反驳。但他说那是他应当承受的,是他选择的后果,那种选择是充满勇气、理想主义和热情的,而不仅仅因为恐惧和无能。
他完全可以像我们一样,有个不错的工作,穿着体面,娶一个半爱半不爱的女孩;但他没有,他选择了一条艰难甚至多余的道路。
看你这么活的如此悲伤,我就给你推荐一个好玩的公众号吧(微信搜索“牛角文艺”关注),我觉得我不能一直藏着它了,那样显得我很无耻,据说这个公众号专门解决生活的内心痛苦之类的。
也许,偶尔还解决那些比人类还古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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