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丹、黄吉：一对贫困得让人心痛的姐弟

scotte · 发表于 2012-3-19 22: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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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简报打动众人心

2月22日，笔者收到来自雁江区丹山中学一则工作简报，报道该校师生为失依儿童捐款事。简报说，仅这一所学校就有父母双亡或父亡母出走、改嫁的失依儿童6人！
本人来自于农村，少时失怙，真切体验过贫穷的滋味。离开农村20多年来，自己的日子基本小康后，穷困的概念已经十分可怕地在大脑中渐行渐远。今日再读这看似苍白的简报，立刻勾起了我的记忆，在这媒体舆论一派欣欣向荣的今天，普天之下，因种种原因致贫者依在。
我强烈地感到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立即把简报挂到资阳网“我有话对市委书记、市长说”栏目里，以期能击打出一圈小小的涟漪。同时，公私感情杂糅，跟资阳网、报社的记者朋友说起，看能不能去采访一下，再扩大些影响，看能否引来一两对慈爱的目光。想不到，媒体人的反应更快，相约23日一大早就去！

直击现状，记者含泪采访

一行四人，资阳市作家协会主席兼驾驶员唐俊高、记者江月，资阳网版主虹雨。到了学校，我们作了分工，为了尊重和保护孩子那稚嫩的自尊心，我们的两位美女记者把六人中的两姐弟黄丹、黄吉请到一个实验室里密谈，希望能够发掘出更深层次的东西。采访出来，我们见两位记者眼圈红红，不用说，是贫困故事的效果。虹雨听说黄丹没得毛衣，直后悔出门没把家里的多余毛衣拿来。
午饭后，我们直奔黄丹、黄吉家去，因弟弟黄吉下午有课，由姐姐黄丹给我们带路。一段乡村水泥路后，我们须下来步行10多分钟，懂事的黄丹把我们这些来自城里的人看得太娇贵，老担心我们咋走得起那么远的路。一路上过房前屋后，黄丹就殿后，给我们挡狗，见了熟悉的乡亲，逐一跟他们打招呼。在一处下坡路边，黄丹给我们介绍：“这就是我爷爷的坟”，语气十分平静，语言中透露出的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黄丹的家在一条大山沟里，据说，全村子仅10多口人，土地无人耕种，良田沃土，撂荒情况十分严重，村里的房子大多是传统的下石板、上竹木草筋泥苫架结构，砖房不多，看不到一栋贴了瓷砖的“洋”房，房子四周堆满柴禾，看上去十分荒凉、简陋，全村子的主色调就是一个“灰”，让人仿佛穿越了时空邃道，回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
快拢黄丹家时，见横田坎上，一条大白狗朝我们飞奔而来，在大家惊悚时，黄丹说这是她家的狗，来迎接小主人了！远远的，见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背一个背兜往一座矮矮的灰色小砖房走去，黄丹叫了几声“奶奶”，叫的是平声，丹山人，湖广腔，显得土气而朴实。老人没听见，继续前行。我们快步上去，江月和虹雨紧紧握住老人的手，谁知，老人双膝一弯，就给她们下跪！两美女紧张得直叫：“老人家，要不得！”，然后，随行的丹山中学魏远学校长给老人一一介绍，介绍到我们时，老人又要一一下跪，简直太让人受不了！接受一个83岁的老人下跪，那是要折阳寿的！
我一边照相，一边仔细打量老人，一身青布衣裳，前面围一条围腰，头戴一顶深红色线帽，一双手因患风湿病，十个手指，关节扭曲变形，眼睛也许是长年眼疾或哭得太多，胙满泪水。摄影专家唐俊高使劲提示我：“那眼睛一定要打个特写！”那形象，让人心痛地联想到天底下、家家户户居住在乡下的老祖母！
黄丹的家是一座一层的小砖房，旁边有一间小青瓦偏偏房，是规划中的猪圈。屋子大门口堆满烂席子、谷草等杂物，好象很久无人居住了。推门而入，给人的总印象是，这套房子根本就没有完全竣工！除了正堂屋的墙面抹了水泥，砍了水泥地坪，其他的屋子红砖裸露，泥地面根本就没有平整过，左手边的两间屋子一间铺了个木板，板上有点书，据说那就曾经是床；另一间屋子里，一根竹杆上胡乱挂了很多没人穿的衣服。右边两间屋子，一间搁了一个架子床，床上一张席子还算光生，床边堆了些乱七糟八的杂物；另一间临大门，向阳一点，已经开始长出泡桐等草木嫩芽。堂屋的右边墙面有新火燎烤过的痕迹，大概是不久前，她父亲去世时烧过纸钱的迹印。房顶屋面处理得很简陋，下雨即漏，因此，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气，阴森可怖。平时，这屋子里没有一点生命迹象，耗子都没看到一个，因为实在没什么可吃的。
我们去时，83岁的老奶奶正在砍柴，大家拍了一组老人砍柴劳动的照片后，我们到了老奶奶生活的屋子——100米之外的黄丹幺爸的家。这也是一套一层小砖房，条件比黄丹家稍好，大大小小几只鸡跳进跳出，显露出些许生命气息。厨房里尚有烟火味儿，说明有人居住。老人睡的床系用砖头顶了一块木板，木板上铺了床光席梦思，床上胡乱地堆了些垫絮、被子，那床只能算一个乱乱的窝。虹雨直说，时间不够，否则应该好好给老人整理一下床。

悲惨身世，只叹苍天无眼

老人把阶沿上刚屙的新鲜鸡屎扫掉，端出凳子来叫大家坐，然后零零星星地谈起她的家事。这时，我们才发现，要叙述这一家人的悲惨命运和血泪家史，应该以这位饱经沧桑的老人为着笔点和圆心，再向四周辐射。老人家8岁时，父亲被抓了壮丁，一去不回，成年后，嫁到了黄家，生有三男两女，和所有资阳普通农家一样，日子过得清贫而普通。10年前一次意外，家里遭了火灾，全家人的房子全部烧光，然后，三个儿子，家家户户自己想法，开始修房子，才有了现在这么简单的独立居室。接下来，一家人像得罪了阎王爷一样，开始死人，先是黄丹的爷爷去世，老人家上了年纪，还想得过，接着，2007年，大伯脑溢血去世，大娘改嫁，后来，连小孩也莫名其妙地去世，大伯的孙子死了。一家人现在还念及那娃娃的乖。黄丹的母亲见这家人如此让人绝望，早就跑了，与外人结了婚，后来回来与父亲办理了离婚手续。看来，所谓纯真的爱情也必须以物质为基础！子女一边判一个，但两姐弟没有分开，捆在了一起，跟父亲过。去年，黄丹的父亲查出癌症晚期，一家人想尽办法，倾其所有，医。在刚还完修房款后，又欠40000多元的债，最终没能挽救父亲的生命，父亲于去年腊月二十六去世。衰落的村子连八个抬脚棒都逗不齐，是外地来的专门干白事的队伍给他们打金井，抬上山的。两姐弟呼天抢地把父亲送上山后，成了孤儿！
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再次遭受重重一击！谈到老二的死，老人家说到了一个细节。在黄丹父亲弥留之际，13岁的弟弟黄吉天天把父亲从自己家里背到100米之外的幺爸家，吃了饭再背回去，直到守到父亲去世，为父亲送了终。其间，奶奶问黄吉：“你怕不怕，要不要我打伴？”黄吉说：“我不怕，因为他是我爸爸！”父亲去世后，黄丹两姐弟心灵上完全空落落地，没了归依。谈到那40000元债务，两姐弟说，等我们长大了，要挨家挨户地还。
一个纯朴的乡村老人，几年间，丧夫丧两子丧曾孙，真是苍天不公！老人现在唯一能依靠的是幺儿，而幺儿的情况也恼火，幺儿媳妇是个半疯癫，清醒时能够料理家务，糊涂起来就没个准了，离不了老幺的照顾，现在一家人到成都打工去了。幺儿每年给老人1000来元钱，在农村，已属不错了，这就是老人全年所有能够支配的现金！这钱现在还要供两个孙子读书！对两个远嫁的女儿，老人家好像不愿多谈，只是说：她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按资阳民间规矩，女儿嫁出去就是外家的人，对父母的赡养能认多少认多少。古人说：仓廪实而知礼节，人一旦穷了，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父亲去世后，两姐弟仍在读书。好心的邻居劝说：一家人活命都难，还读啥子书嘛。但两姐弟丢不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两姐弟在学校成绩还很不错，领导、老师们对他们充满希望。
孙子读书去后，寂寞的老人就挽柴，把周围捡得到的柴都捡回来，挽成一把一把的，捆成捆，阶沿上，厨房里码了两大堆。就她老人家一人，这些柴禾烧到她死也烧不完。而看样子，老人体内也有痼疾，她老说，肚子里有个包块，吃不下东西，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因为从来就没到正规的医院去检查过。我们去时，她说从昨天起就没生火吃饭了，丹山中学领导在中午陪我们吃饭时专门给老人家炒了个菜，加上把我们没吃完的菜打包拿回去，黄丹执意要热给奶奶吃，奶奶一再说，不用热了，我不想吃。一个83岁的老人，两天不吃一口饭，按农村说法，那就是丢口了，这让我们一行人感到无比揪心，可以预测，黄丹两姐弟在两三年之内还会有一次丧灾，甚至有可能老人啥时死了都无人知，真难以想像她们姐弟会怎么应对！

三口人的未来，让人揪心

一家人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贫困得让人绝望，让人窒息！
采访过程中，江月、虹雨一直泪流满面，让作为中间人的笔者看到了记者们的社会良知和责任，这是一群可敬的人！临行时，丹山中学领导给了老人家300块钱，并向老人介绍了学校对两姐弟的捐款和生活上的关照。老人一再对黄丹说：“告诉吉娃儿，莫要乱花钱哈”。我们相约下次再来，如有可能，再带上一些热心人来。在回去的路上，黄丹满腹欠疚，一再说，好麻烦记者们哦。
在回去的路上，大家心潮难平，唐主席说：其实我们少打一盘麻将就能做很多事！我们一起探讨造成这一家人悲剧的原因。笔者怀疑是不是有家族病，但黄丹的爷爷、父亲和大伯不是死于同一种病，好像这怀疑也说不过去。作为市作协主席的唐先生甚至以唯心主义来看待他们家火灾后修房子的阴阳地理位置，是不是撞了什么煞。
托尔斯泰名言：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各不同。佛家相信：苍天有眼。一行的资阳市作家协会主席唐俊高说：看来苍天也有打瞌睡的时候。一户纯朴的村民，没招谁惹谁，苍天咋就会把千般苦难这么残酷地集于这一家呢？苍天不足后天补，但愿有心人在读了我这文章后，能够伸出手来，点亮一豆希望的灯，让这无辜的姐弟能够感受到一点人间温情。（本文选自3月11日《资阳广播电视报》）

动感小太妹 · 发表于 2012-3-19 22:30:10

人，其实生下来那一刻就是不平等的。同情这对姐弟

启明星 · 发表于 2012-3-19 22:43:23

2# 动感小太妹

你这句话说的就是现实，王候将相宁有种乎？有

蜂月无边 · 发表于 2012-3-19 22:53:51

人生有太多的悲剧，可惜我们都不爱看而已，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实际上比自己悲惨的多了去了，我在的地方相信大家都不陌生，也算是富裕的地方了吧，但有个乡里2000年后才通电，你们想不到吧，同情，但这个事情不是靠同情能解决的，还有社会体制问题，算了不多说了，穷过没富过只是路过，希望长大后的他们有个好的未来，希望老婆婆身体健康

一层云 · 发表于 2012-3-19 23:01:13

人，其实生下来那一刻就是不平等的。同情这对姐弟% O# X1 \' G' ] z; Q( t! Q7 A
动感小太妹发表于 2012-3-19 22:30
4 T. {. ]' g8 a4 e6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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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没出生就不平等了！{:soso_e101:}

qwert · 发表于 2012-3-19 23:09:47

{:soso_e109:}

scotte · 发表于 2012-3-19 23:53:04

广大蜂友，希望大家能够献出你的爱心，帮帮这对姐弟吧，让他们能够在逆境中茁壮成长。

venly6 · 发表于 2012-3-19 23:58:21

平等永远是一种向往，和追求！穷人要的是改变

狼头 · 发表于 2012-3-20 00:53:23

人还没出生就不平等了！{:soso_e101:}3 a# q8 z$ O- s" }
一层云发表于 2012-3-19 23:01
) }; c! N: V' o8 r1 U# M1 T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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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赞同！

0123456789 · 发表于 2012-3-20 01:05:15

人还没出生就不平等了！{:soso_e101:}& j5 Q, v/ H7 @6 b
一层云发表于 2012-3-19 23:01
/ j3 n8 T0 _: j* J: }- X4 q, N: X;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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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o_e179:}

绝对是个疯子 · 发表于 2012-3-20 04:08:28

{:soso_e179:}

平等永远是一种向往，和追求！穷人要的是改变
8 F4 C- v. x9 q2 G7 [1 Q* Wvenly6 发表于 2012-3-19 23:58
$ t7 I9 ^& L' x9 _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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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田小蜜 · 发表于 2012-3-20 05:07:34

矣…：…：…

cowcow325 · 发表于 2012-3-20 05:50:04

同情{:soso_e109:}

井冈山中蜂场 · 发表于 2012-3-20 07:42:53

文章太长没看

老狼 · 发表于 2012-3-20 07:53:31

{:soso_e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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