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文学集》

黑蜂寨 · 发表于 2012-2-13 22:2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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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黑蜂寨于 2012-2-13 22:38 编辑

我和禽兽有个约会（一）
---猎人与狼

   土地改革那阵子，西双版纳地区的农民达吉和妻子一天正在家里用午餐。忽然屋外杀声四起，一群猎人在追杀一群狼。狼被追赶得东躲西窜，最后慌不择路地钻入了村里。8 r/ N; q+ @4 o7 T' v

7 Y+ c7 |; _" f    达吉觉得隔壁柴房里有响动，推门一看，吓得魂不附体。一只狼趴在地上，用哀求的眼神征征地盯着它。他发觉这是一只即将生产的母狼，也许剧烈的疼痛至使它无法再跑而躲起来的。达吉战战兢兢回到房里，将事情告诉了妻子，妻子是个心软的人，对丈夫说：“积点德吧，无论怎样，那也是几条生命呀。”7 L/ @0 d. U9 i  F3 I6 C4 \& M

; l7 p, B' i7 \2 I' r2 [- _  o    一会猎人追赶到了，他们都是附近村庄的年轻人，问达吉有没有看到狼经过。达吉抬手朝远处指了指：“有好几条，都跑到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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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b' U4 J8 j0 e& Y    母狼在柴房里下了一窝狼仔，每当达吉夫妇接近门口时，它就龇牙咧嘴露出唬人凶相。过了两天，它见他们没有恶意，就变得温顺起来，而且开始饮食他们摆放在门口的食物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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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C7 W4 j+ b/ B' S    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母狼带着它的幼仔们离开了柴房。达吉夫妇象失去了什么似的反觉不习惯了。+ A. j0 I+ H! O0 @& t6 S. G

, N5 f( {: {, S2 I! b    那场追捕，杀死了七只狼。是小股外出猎食的狼与大群猎人相遇的悲惨遭遇。然而，那次追捕带来的后果是十分惨重的。以后日子，周围村庄（包括达吉村庄）的村民，家畜常常遭到狼的袭击，甚至连高大的耕牛也难以幸免。奇怪的是，唯独达吉家里所有的养畜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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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年秋季，一场暴雨过后，村民们扛着猎枪结伴上深山老林里采树菇。和达吉结伴而行的有七人，其中五人曾参与了上次追杀狼群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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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_! u: r9 l# i4 z% v" N7 t! s    直到太阳落山，众人集结满载而归。下山的路上，忽发觉周围树丛不停地晃动，并且越来越多，凭经验他们立即判断出是一群为数不少的狼。安全起见，他们退避到一个岩洞里，这样可以避免狼群的四面袭击，只要用枪扼守住洞口，就万事大吉了。$ }: _# a' `9 x+ }' U!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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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很快用石头垒起掩体，架起猎枪，单等狼来送死。9 V4 `, A) F$ r- {7 L! _& z3 Y+ h

8 G9 P" ]  H0 U. d/ a/ Y: P    一会狼群出现了，大概有三十几只。枪手们相视一笑，心想七条自动**，全是百步穿杨的好射手，每人只需勾五次板机便完事了。, b2 A5 @* q# w  d2 L5 r!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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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群并不急于进攻，在距洞口150米远处停了下来，一会左，一会右地来回穿梭地窜动。然而，枪手们个个经验老到，对狼群的伎俩不诮一顾。心想只要狼只进入万无一失的射程内就开枪。双方如此僵持着，枪手们估计狼群不会轻易离去，一些人便从洞口周围捡了大量的干木柴，一可以用来夜晚取暖，二可以用来驱逐利用夜色进行偷袭的狼群，因为狼最大的弱点就是怕火。4 l8 O8 v7 l: I# H) b9 L

: l1 P4 Q$ r+ c- \9 s. {# F  V    天渐渐黑了下来，黑暗里，一双双绿荧荧的光点令人心悸地游动着，并从四面八方渐渐朝洞口靠近。猎人立即燃起了火堆，这一招果真奏效，狼群立即停止了前进。# o% ^. I! q9 |1 x# }# L* H6 ?) e

1 z; O, w/ }7 t  o) k( D1 C$ J    火堆始终不灭，远处的绿荧荧的狼眼光点越集越多，人与狼如此对峙了整整一夜。1 F9 M/ t( V) Y8 o: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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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放亮，山林中雾气蒙蒙，狼群展开了进攻。有十几只狼首发奔来，随着一阵枪响，全都倒在地上抽搐。狼群骚动了一会，接着又有十几只狼低嚎着冲来，同样成了猎人枪口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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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U" J5 h5 R4 @: H    浓浓的硝烟味掺和着刺鼻的血腥味在树林中弥漫。接近三十几只狼倒在扑来的路上，有的还未断气不停地在地上蠕动；有的受了伤，在地面上翻滚着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呻吟……好一个惨绝人寰的大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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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寂静，好象刚才一切没发生过似的。太阳升了起来，在树林里投下斑驳光点。枪手们知道对手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它们是在部署新的进攻方式。然而，让枪手们心惊胆战的是，狼只越来越多，目及之处，处处是晃动的狼影。6 |8 A9 T8 [4 h#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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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出所料，狼群再不单一地从正面攻击，而是成扇形分左、右、正三面朝洞口冲来。于是七条快枪二条对左，二条对右，三条对中一齐狂射，再次将狼群堵了回去。. t' p* y# k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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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与狼对峙的空地上，狼尸遍地。狼群再次出现静寂，猎人们清楚，对手又在准备玩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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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支烟功夫，洞口上方忽啦啦掉下十几只狼来，砸在洞前尖硬的岩石上，半死不活地嗷嗷惨叫。枪手们为了节省弹药，对摔成重伤的狼用枪托砸得一只只脑浆迸裂。猎人们暗自庆幸洞口上方是削徒的峭壁。狼只要攀上，必摔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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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 {5 J* ?- |. X! `    狼群伤亡惨重，再次偃旗息鼓。双方对峙着，成胶着状态。太阳爬上中天，往西天跌去，渐渐隐于林海，夜再次来临，枪手的火堆又熊熊燃起……; A% G  q/ n" s( k: I( L" U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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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天的恐惧和厮杀，枪手们又饥又渴，弹药已为数不多，望着洞外黑暗深处无数双绿荧荧的狼眼，枪手们心在颤栗。他们渴望得到村人的援救。但莽莽林海，即使村人知道他们被狼群所困，又去哪里寻找他们呢？唯一的办法只有自救。依目前敌强我弱的情况来看，自救是完全没有可能的，这群狼并非是乌合之众，分明是一个组织严明的群体，并有一只精明的头领。它们似乎再不想作无谓的牺牲，而是想将对手活活困死在山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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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2 s, Q1 T' |( ^" C- N    天开始放亮，狼群并没有象昨天那样发起进攻，只是远远地在一百米开外发出恶狠又似是得意的“嗷、嗷……”叫声。- p: M0 {6 I5 n- e' H4 j

6 A3 r1 [6 a1 h& n    枪手们渴得喉管象针扎似的痒痛，肚饿实在难忍。于是他们开始烧烤狼尸充饥。他们这一举动引得狼群一阵剧烈骚动，然后有十几狼哭似的嚎叫着冲了过来，迎接它们的是一阵密集的枪声，这些鲁莽的家伙一只只同样做了枪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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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双方继续对峙，太阳升上中天，朝西天落去，夜又来临了。- O- }+ S& b) `' Y

/ m! v5 @" \5 w/ Q. c    地面上已成墨绿色的狼血发出一阵阵臭气，三日三夜滴水未沾的枪手们感觉嗓子眼似有火冒。他们已极度疲惫，所有的**加起来只剩余35发，如果群狼再次发动攻击，用完**后，等待他们的便是群狼的利齿将他们撕成碎片。即使群狼不展开攻击，他们也无法再熬下去。他们经过一番商讨后，决定天亮时趁着浓雾大伙悄然突围。6 m/ J* y; b% A' }% 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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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开始放亮，每人分得5颗弹，然后猫腰跃出洞口。前面三人才迈出20米，忽然从侧面跃出十几条狼朝他们扑去，由于距离太近，他们来不及扣扳机便被一拥而上的狼揪倒了；后面三人赶紧往洞口撒退，然而已晚了，早已埋伏在悬岩边缘的数十条狼猛然窜出将他们揪翻在地。只有走在最后的达吉及时地退回了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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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y7 j" ~1 ?' E) `( }    枪声、狼的撕咬声、人的惨叫声响彻整片森林……1 c8 D' g+ L1 w- K' _& c

+ ]2 A+ m3 Q: F" g    晨雾散尽，大地一片寂静。达吉看到洞前地面上到处散落着同伴衣服的碎片，他们的肉体就在刚才前一刻钟成了狼群的早餐。他感觉狼群没有散去，在等待他最后一个跳出洞口去填它们的牙缝。死是迟早的事情，在莽莽丛林中，人是不能和狼相持的，因为它们本身就是森林的一部分。达吉觉得他不能这样死得没有尊严，起码也要留个全尸。于是，他动手用石块封堵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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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h& U1 o, [& w2 H: f8 U( |: H    狼群似乎看透了他的思想，还未待他实施，忽然从洞口周围冒出数百条狼，黑压压向洞口推进。达吉头脑“嗡……”地发响，放弃了计划，操起枪，纵身跃出洞口，朝天放了四枪，留下最后一颗准备让自己无痛苦地死去。. _- P( p4 @3 f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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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群越来越近，他将枪口移近了太阳穴，正要扣动扳机。忽然奇迹出现了，只见一只狼冲出狼群，横在人与狼群之间，冲着群狼一阵咆哮。群狼立即停止了前进，并纷纷调转头，刹那间全都消失在丛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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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Q3 \2 x# e8 g" [7 P) ]3 l    见所有狼走尽，那只狼才调过头来，它默默地注视着他。他看到了它眼里的凄怨和眼角一颗硕大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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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l# ]& l* S2 k/ F: J    他终于认出了它，它就是一年前被猎人追杀，在他柴房里避难产下一窝狼仔的那只母狼。达吉绷紧的神经一松弛，手一松，人随着**一起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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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4 }! ^* U  B7 f' s* O    母狼上前温柔地舔着他的脸，他渐渐苏醒了过来。: l4 B; x% ?" I; g2 U" R2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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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爬起身拼尽全力朝山下奔去，母狼远远地跟随护卫着他，直到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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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 Q/ {    2004年初发于“深圳之窗”                                                       2012、2、13

迷蜂 · 发表于 2012-2-13 22:50:38

写得不错啊，应该有虚构的情节吧，如果是真的，人也太惨了！{:soso_e181:}{:soso_e127:}

月清风高 · 发表于 2012-2-13 23:32:52

你出书肯定抢手{:soso_e179:}

为蜂狂舞 · 发表于 2012-2-13 23:50:43

{:soso_e179:}

山风 · 发表于 2012-2-14 01:57:59

狼也有人性的一面{:soso_e127:}

命理天机 · 发表于 2012-2-14 04:12:42

不错……！！

闽西北中蜂 · 发表于 2012-2-14 05:07:12

狼也很聪明！

黑蜂寨 · 发表于 2012-2-14 11:07:43

本帖最后由黑蜂寨于 2018-2-17 12:23 编辑

                                                                                                                                                                                                         我和禽兽有个约会（二）
                                                   ---黄鼠狼与蛇

   我小时候，听父亲反反复复讲了一个关于黄鼠狼的真实故事。

   民国30那年秋天，爷爷起早到地里挖红薯。当走到山坳里一条小路上，忽听到几声“吱吱……吱……”的惨叫。凭直觉爷爷估到是一只野兽受了伤。于是加快脚步朝叫声奔去。果不出所料，一只黄鼠狼被设在路中央的捕兽夹夹住了一只脚。它见来人，略微挣扎几下便侧躺着一动不动。

   爷爷是信佛的人，看到猎物的惨状起了怜悯之心，赶紧扳开夹子想放走猎物，然而，猎物由于惧怕和伤势过重，瘫痪着失去了行走能力。

   爷爷脱下衣服将受伤的黄鼠狼包起离开了现场，并拔起捕兽夹扔得老远。爷爷知道，如果不是这只黄鼠狼撞入了捕兽夹，那夹住的肯定是他的一只脚。

   爷爷将黄鼠狼带回家里，用草药医治它的伤口。开始黄鼠狼拒绝医治和进食，一段日子后它渐渐信任爷爷；每当爷爷给它上药时，它不再惊恐，而是伸出舌头感激地舔爷爷的手背……

   二个月后，黄鼠狼的断腿完全恢复，爷爷将它带到野外放生。临走，它依依不舍地围着爷爷转了一圈又一圈，并低低地“吱、吱……”叫着。爷爷知道动物是有灵性的，它不会说话，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示感激之情。

   以后的日子，爷爷每当到地里干活，总看到那只黄鼠狼在身边不远处时隐时现。并在地里不远处放着几只死青蛙或死老鼠之类的东西。爷爷明白黄鼠狼的感恩之心，哭笑不得，那些东西对人类来说如何消受呢？

   一年后，爷爷见那只黄鼠狼身边又多了几只黄鼠狼，爷爷估到是它的儿女们。打心里为它的家丁兴旺高兴。

   立秋那天，爷爷从地里干活归回。忽见路前方三米远处竖起一条胳膊粗的眼镜蛇身子，“呼、呼……”地冲爷爷吐着长信。爷爷吓得脸容失色，浑身直冒冷汗。二人对峙了一会，眼镜蛇突然伏地朝爷爷冲来，爷爷转身狂奔。山里人自有自救的法子，直线是跑不过大蛇的，当到了一块坪地时爷爷便一个劲地绕圈子。果真将巨蛇摔开了一段距离。

   被激怒了巨蛇“呼、呼”声越来越响，脖子越发扁平。它紧紧跟着爷爷毫不放松，大有一副不将对方咬死不罢休的架势。

   渐渐爷爷气力不支，人蛇距离越来越近。爷爷心想今次完了……

   忽然“吱……”地一声尖叫，一只黄鼠狼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横在爷爷和巨蛇之间。

   眼镜蛇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当发觉眼前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黄鼠狼时，巨大的身子一扭改变目标向黄鼠狼扑去。黄鼠狼灵活一闪，眼镜蛇扑了个空。

   趁这当儿，爷爷赶急往山坡上奔去，有气无力跌坐在地上，远远地看着蛇与黄鼠狼的恶斗。

   以身形，黄鼠狼小于巨蛇数十倍。爷爷担心黄鼠狼会被巨蛇一口吞噬。它是为了救爷爷脱险在以命相博呀。几个回合较量，黄鼠狼明显处于劣势。

   忽然黄鼠狼发出几声“吱……吱……”的尖啸。一会，草丛中又钻出一只黄鼠狼来，接着又是一只；不一会，四面八方钻出了十几只来，爷爷数了数，共有十七只。

   众黄鼠狼将巨蛇团团围住，不停地向巨蛇挑逗。巨蛇越发激怒，一会“呼”地攻击左面，一会“呼”地攻击右面；但次次都被黄鼠狼灵巧地躲闪开了。

   如此折腾着一个多钟头，眼镜蛇被众黄鼠狼捣鼓得精疲力竭；渐渐它嚣张的气势衰退了下来，动作明显变得缓慢，趁这当儿，忽见一只黄鼠狼猛然窜出，用前腿死死抱住眼镜蛇七寸。接着众黄鼠狼一拥而上，将粗大的眼镜蛇分段分段地用四只足紧紧缠住，并用尖利的牙齿在蛇身上狠命地咬着。眼镜蛇的血从身体各部位汩汩流出，不一会，便气断身亡。

   众黄鼠狼将战利品分为十八段。各自背着一段消失在草丛中，留下一段最肥大的在原地。爷爷明白，那一段是分给他的。

   山坳里静静，仿佛刚才一切没发生过似的。爷爷浑身乏力，掏出烟斗吸了二锅烟。刚想起身离开，忽然身边窜出一只金黄色的黄鼠狼来。它来到爷爷身边，浑身血渍斑斑。爷爷认得它腿上的伤痕，它就是被他救过的那只黄鼠狼。也就是它，刚才救了爷爷一命。

   它是放生以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近爷爷，围着他不停地转来转去，并时不时抬头哀伤地凝视着爷爷，似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诉说……

   一个月后，爷爷再次上地里干活，没有见到那只黄鼠狼，第二次仍然如此。爷爷急了，特地在山坳里悠来荡去好几天。然而，令爷爷失望。

   爷爷象失去什么似的成日彷徨不安。

   一天傍晚，爷爷坐在门口吸闷烟，听到对面房里二狗子和老婆在闲聊。

   二狗子说：“如今的兽皮挺值钱的，我下次多买几只捕兽夹回来。”

   他女人说：“屁，上次那张黄鼠狼皮才卖五十块钱。”

   二狗子说：“蠢女人，你懂个屁，那张皮腿部有残缺，当然不值钱啦……”

   爷爷头脑“嗡……”地发响，老实巴脚一辈子的爷爷蓦地站起身，操起墙角一只十八磅的大铁锤直奔二狗子家，将他家的铁锅、咸菜坛、水缸砸得粉碎。

   从此爷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整天不声不哼，直到逝去。

   首发2004年《深圳之窗》

  请爱护野生动物！
                                                                           2012年、2、14

与蜂共存亡 · 发表于 2012-2-14 11:33:25

正是，我喜欢看动物世界之类的纪实片，钟爱许许多多的野生动物，但就是厌恶蛇类；对老蜂王和劣王从不下狠手捏死，只是囚之几小时后让其自行死去

迷蜂 · 发表于 2012-2-14 13:24:40

写的好，故事很动人！{:soso_e179:}

与蜂为伍 · 发表于 2012-2-14 15:57:26

自小就喜欢这类型的故事和电影，电视台播放的“动物世界”百看不厌。

湖北蜂痴 · 发表于 2012-2-14 17:05:58

《聊斋》说人不如鬼。你说人不如兽。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黑蜂寨 · 发表于 2012-2-14 21:47:12

本帖最后由黑蜂寨于 2012-2-14 21:53 编辑

《聊斋》说人不如鬼。你说人不如兽。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 ?6 i9 ^1 I' j( P湖北蜂痴发表于 2012-2-14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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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人象什么东西。看看你自己，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迷蜂 · 发表于 2012-2-14 22:03:44

有的人识字但理解力差点{:soso_e113:}

月清风高 · 发表于 2012-2-14 22:37:58

故事很动人！期侍第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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